Murphy.H

【权瑜/策瑜】Emergency/紧急状态(21)

→警匪au,主权瑜不吃饺子,辣鸡文笔全是私设严重ooc狗血走向,别上升正史,注意避雷

→就很雷,也很水,向所有蒸煮下跪磕头


       刚刚下过一场雨,天空还蒙着快要挥散的阴影。不知名的鸟从头顶飞过留下短促的哀鸣。

       孙策直直站立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怀念和伤感,只冻着一层与他从不匹配的冷漠,仿佛要和面前的墓碑一起永远伫立在这。

       周瑜认识的孙策是个喜欢说话的人,爱恨分明,高兴的时候就笑,生气的时候就骂;但唯独在孙坚的墓前,孙策会一言不发,像要将这辈子所有积累下来的无言都祭奠在这里。每当这时,孙策周围就像罩着一层薄薄的玻璃隔绝掉了气流和温度,连作为最好的朋友、近在咫尺的周瑜也无法进入他的心境。

       周瑜记得第一次看到他与平时判若两人的状态时,还傻乎乎说了句别难过,然后孙策怔了很久才说道,“我想让他看见我”。于是周瑜就明白了。

       孙坚是在一次和刘表的合作中殉职的。在那次行动中,刘表的属下黄祖把枪弄丢了,枪落到了正在追捕的亡命之徒手里。可他没有报告,孙坚追上去的时候也没料到敌人手里有这么致命的武器,最后悲剧就发生了。

       周瑜知道孙策很崇拜父亲。在他眼里,孙坚果敢骁勇、无坚不摧,就像小男孩心心念念着电影里的超级英雄。幸运的是,孙策心里的英雄就是他身边实实在在的亲人。他可以跟着他,学着他,一步一步,最后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他和孙坚简直一模一样。

       可不幸的是,去世的人不会再醒过来了。他深爱的父亲看不见他如今的成就,周瑜想,这就是孙策心中最难以释怀的地方。这份空缺却又无法填补的情感时而会令一往无前的孙策驻足于原地。

       而这一切在去年,孙权作为嫌疑人出现在他们眼前、再毫发未伤地走出警察局后,变得愈发严重了。


       那个案子在周瑜的干扰下成了悬案。

       他们后来还抓回几个小喽啰,都是董卓手底下的人,按理说他们离正确答案很近了。可证据被孙权毁了,周瑜又把孙权放了,他们都在跟一无所知的孙策作对。

       周瑜总觉得对不起他,尤其是孙权刚从那个杀人焚尸案中彻底撤退的那段日子,局里的风言风语就像烟雾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慢慢铺散开,连当时经手的法医和鉴证都没逃过。周瑜至今还记得传言中最恶毒的一个版本:孙策徇私枉法下达暗示,周瑜狼狈为奸严格执行,最后跟曾经组成立过专案组的鲁肃和陆逊串通一气。他们作出的报告上找不到任何能识别凶手的痕迹都是存心帮一队的忙,因为凶手就是孙策从未露过面的亲弟弟。

       当然,没人敢当面质疑他们,更不会有人去检举,其实也不会有人傻到真的相信,可这些人在背后嚼舌头无法避免,周瑜能够想象孙家是如何成为那些好事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的。尤其是——隔壁刘表的二队。周瑜甚至基本可以确定流言就是从那儿散播出来的,因为他们原本就因为破案率过于逊色而看一队不顺眼,你追我赶做出的从不是什么良性竞争,何况当年孙坚的死和刘表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好在督察部也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孙策的为人值得他们无条件信任。

       局里的流言,二队的嘲弄,特别是亲生弟弟的“堕落”,无一不在加重孙策的心理负担,甚至其中还有周瑜在推波助澜。


       周瑜用歉意的眼神看了看孙策,上前几步将手上的白菊搁到那块深色的碑前,稍稍费了点时间将花摆正了位置。包花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下子打破维持已久的静默的平衡。不过孙策仍旧不为所动。

       如果孙权回来了就好了,周瑜想,快点带着胜利回来,回来把那些无聊人的嘴都堵上,然后孙策的心结也能解开。孙权是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人。

       一阵风在墓园内无遮无挡地吹来,孙策笔直的身体由于站得太久而有些轻微的摇晃。

       周瑜轻声说:“会好起来的。”

       孙策没有任何反应,周瑜本以为他没听见,就继续陪他静静站着。但不久后对方笑着看向了他,“只要你一直在,就会好起来。”

       周瑜用更明朗的笑容回应他,“我当然一直在了。”

       他坚定道:“而且以后会更好的,我保证。”



       被窗帘和外界隔离的安全屋内灯光暗淡,一名面貌酷似学生的青年坐在房间中央的方桌上,无所事事地晃着腾空的双腿,与对面靠在椅背上身着黑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子形成一个很怪异的组合。

       “果然还是女人有本事……美人离间计真是百试不爽所向无敌。”孙权闷哼一声,“王允有你这张牌,张昭还找我干什么。你抛个媚眼顶得上我半年做的努力……每次想到都很郁闷啊。”

       貂蝉轻笑,“我就是个半路被发展的线人,这回被委以大任都是意料之外了。”她挽了挽落到侧脸边挡住视线的长发,“而且这事也少不掉你啊,我只能贴到他们身边,在外通风报信东奔西跑干实事的还是你。他们不还让你看着我嘛,毕竟我不是警察,没办法被完全信任吧。”

       “怎么说这种话……他们可没让我监督你。何况我敢看着你吗?”孙权不满地撇撇嘴,“虽然名义上你是我带给董卓吕布的,但自从你成功上位之后,多看你一眼我都害怕被他们撕了。跟你见面比跟张昭接头还要吓人,一年前把你带过来的时候宣称你是我‘姐姐’,但我这种异父异母的弟弟身份有屁用,这个破地方谁跟谁不是兄弟姐妹?反正最后碰‘嫂子’的人都会被乱棍打死。”

       “哈哈,原来当小弟的心理负担那么重啊……不过这种日子马上就能过去了。”貂蝉渐渐收起笑容,压低了嗓音像会被人听见似的,“喂,之前跟你说过,吕布认为要平安地带着我脱离董卓控制,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董卓卖给警察直接毁灭整个组织……”

       “这个主意比杀董卓还要蠢。”孙权难以置信地扭起脸,“他不会真打算自己报警吧?”

       “他好像是这个意思,但我们确实也不能寄希望于他……不过他昨天告诉我说已经准备好了,叫我三天后的晚上八点带着所有家当到ff码头,有船会接应我们离开大陆。我觉得他不像在骗我。而且董卓最近也很忙的样子,看起来是在谋划什么……你有听说三天后会有交易吗?”

       “我要等到行动的前一刻才会知道……”孙权为此感到懊恼,转而心跳又开始加速,“不过张昭之前说收到消息,最近ff码头附近可能会有一批货过来,都惊动警察了肯定动静不小……这么看来,确实是董卓这边有动作吧。”

       孙权又把这些天身边人的行为和神色回想了一遍。他对自己的直觉很有信心,混在这种环境久了就是如此,只要有心去想,回忆里一切琐细都透露出不同寻常。

       他克制不住地抖起左腿,生出短跑比赛时压着起跑线等待发令声的紧张和跃跃欲试之感。

       “对上了,肯定对上了。”


       孙权有点兴奋,拿出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的白纸,熟练地按照某种特定规则折叠起来,“喂,那这次如果真的结束的话,吕布怎么办,你打算怎样?”

       “什么怎样?”

       “你心里没点五味杂陈的感觉吗?”孙权抬眼坏笑,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他可是不顾生死、不惜出卖他干爸都要带你跑路诶,多感人啊——”

       “你也都说了董卓还是他干爸,他对他那么好呢。对于这种人来说,就算是亲生父子的关系,在钱和女人面前也都能抛弃,有什么感人的?……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机可乘呢。”

       貂蝉在讲到“这种人”时,微微上翘的凤眼里清晰地掠过一丝鄙夷,随即又散发出由于触手可及的胜利而喜悦的光,与她在目标前表现出的柔弱无害截然不同。

       孙权一时惊愕,但转念一想,她的确得聪颖而且冷酷,王允才会选择她,她才能在敌人间驾轻就熟地周旋。可孙权还是不由得感到有点悲哀,如果吕布是真心爱她想带她走,那他最后知道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利用他就为了送他进监狱,甚至是……要他去死。那他在被抓到之前一定会先跳楼吧。


       但关我屁事。

       孙权耸耸肩,将折纸顶端两个角向内压折,大功告成。他掏出水笔随手在折好的纸片右下角画了个「=∩王∩=」。

       “原来你叠的是爱心啊。”貂蝉好奇,站起来凑到孙权身旁,看到信上这个幼稚的小表情后又忍不住笑着坐了回去,“怎么,要给对象送情书?”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没见过几次。”孙权捏起纸片底下的一角又伸手举到貂蝉面前,像是在炫耀自己署上名的折纸作品,“要不是我怕死,就把这个送你了,也算我们相识一场。”

       “我才不要……不过你这也太可爱了吧,小孩子谈恋爱都这样吗?”

       “你才小孩子……而且我都说了是普通朋友。”孙权摇了摇拿着心形折纸的手,“这叫掩护,懂不懂?如果被发现的话就会被当作情书,就没人会往其他地方想了。”

       貂蝉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你和普通朋友到底要传递什么重要信息还需要用‘情书’打掩护?这位朋友真的好‘普通’啊。”

       “……也不是多重要的东西,只是他职业特殊。”

       “哦……但是如果不重要的话又何必呢?看起来挺危险的。”

       “你不懂。”孙权用笔敲着脸颊,“生活那么悲惨,不找点娱乐活动实在活不下去啊。”

       他回忆起一周前拿到的信上一如既往优雅又洒脱的字迹。

       「桃花就要开了。」

       当时他接到董卓的指示急于离开,所以没来得及留下回信还把原件又贴了回去。孙权也经常会想不出要写什么,此刻依然很伤脑筋,疑惑着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关心花,他很喜欢桃花吗?孙权感觉笔杆在脸上啪嗒啪嗒有点把自己敲痛。

       “这也能叫娱乐?”

       “怎么不是娱乐?这么玩挺有意思的呀,跟董卓他们喜欢去夜总会泡马子没区别嘛。”

       貂蝉闻言,漂亮的五官顿时拧在一起。

       “……你那位普通朋友被你这么编排还真是可怜。”



       “你先走吧,我待会儿打车回来,不耽误。”周瑜解下安全带,“顺便给你们带咖啡。这两天大家都辛苦了。”

       “咖啡可以叫外卖……还有啊,现在买书都网购了,哪用得着亲自跑过来,还来那么频繁。你就那么喜欢这个书店吗?”

       “喜欢啊。”周瑜不假思索,“我还在隔壁咖啡厅办年卡了,书店的打折券也没用掉。”

       “网购不更便宜?何况优惠券这种东西永远用不掉吧?”孙策努着嘴,“我记得你以前还吐槽我总往这种消费陷阱里跳,讲了一堆我听不懂的大道理,现在怎么自己跳坑跳得那么开心?”

       “我乐意。”

       周瑜重重砰上门挥挥手,看着孙策的车驶过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转身进了商场。


       七层的书店是他和孙权的通信地点,这一年来始终没有变过。

       周瑜的腿跟设定好程序一样,一踏进店内就自动朝某个特定角落迈开步子。虽然是些冷门书籍,但同一个位置的书还有在更新,不过他们交换信件依然在持续,连信件格式和收发件模式都不曾改变过。

       周瑜伸手取出了目标,还没巴掌大的纸上显示的内容一目了然。

       这回要说什么呢?这个问题总会在周瑜的脑海里折腾一会儿,因为篇幅问题,这一两句话会显得无比重要,使他意图去字斟句酌,但最后他传递出去的东西好像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比方说,在他十天前收到一条「我今天一顿吃了三个汉堡=∩王∩=」时,他回了一句「桃花就要开了」,仅仅因为他在提笔时想起了来路上看到路旁迎着光、等待着恰到好处的气温和湿度、还有一阵春风的轻唤才愿意开放的花朵。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或者说,是他刻意去说这些琐碎小事的。因为他不能跟孙权谈案子,孙权也不会提起。这种默契就像他们那天分开后再也没有试图找过对方,却又心怀侥幸地去搜寻那条唯一的交流通道。于是他们的通信延续至今。

       周瑜不清楚孙权是怎么想的,但对他而言,这种沟通的意义就在于能确认对方是否安然无恙。不过有一次,他一个半月内去了十一次约定地点,可在那儿摸到的永远都是自己送过去的信——他们贴纸片的方向还有用纸的纸质都不同,一摸就能摸出来——那次吓得他差点又多管闲事自爆式地去问张昭。好在去第十二次,也就是紧跟着他去第十一回的第二天,他摸到的不再是自己去文具店买的专业折纸了。

       周瑜从未想过孙权会不回复他,通信原本就是孙权起的头,这也许是由于张昭作为联络人却无法给孙权足够的感情寄托导致的。所以尽管没有周期规律又经常扑空,也不管是不是一厢情愿,周瑜总会随身带着纸笔,抽空就跑到约定地点去瞧瞧有没有回信以便尽快回信。

       他想,不带功利的、被人等待和思念的感觉,也许能让孙权与危险作伴的日子没那么难熬。


       周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已经叠好的同款折纸还有笔。

       “注意安全”,他这么写道,然后按照惯例撕下背面早就贴好的双面胶,趁人不注意把信件粘到架子上。

       周瑜走出书店,去隔壁咖啡馆买了饮料,又兴致勃勃地到地下二层买了蛋糕。他拎着几大袋食物乘扶梯上一层,走到大门口的阶梯上时,室外的明亮和空旷突然令他有点飘忽和不安,类似于出家门走到楼道口才莫名陷入到底有没有锁门的自我怀疑,虽然他从没犯过这样的错误。

       周瑜停了停,把两手上的东西好不容易合在一只手上,心想确实应该叫外卖而不是亲自外带。

       他又把孙权的信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那人左手写字依然毫无长进,但这完全称不上赏心悦目的笔迹却好像总会让周瑜看到他满脸认真、手上一笔一划笨拙的样子。这让人心里踏实很多。


       「我应该很快就能回来=∩王∩=」

       阳光明媚而不刺眼,雨后清新又潮湿的气味还漂浮在空气中。春风徐徐掠过,路边成排的树上点起惹眼的桃红。

       桃花开了。


tbc.



*逻辑性专业性背景都别太认真,权当架空

*case又水又雷,以后肯定还会出现孙权讨董这种蒸煮诈尸事件,实在圆不回来就放飞了dbq

*好烂啊想到哪码到哪感觉越来越偏……我要花时间好好想想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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